中国比较文学云讲堂
第三季
2022
第五讲纪要
2022年7月23日19时,由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主办、《中国比较文学》杂志与大连外国语大学承办的“中国比较文学云讲堂”第三季第五讲在线上成功举行。主讲人华东师范大学范劲教授带来了题为“从个体阐释到系统阐释:比较文学方法论转向”的精彩讲座。本场讲座由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程林副教授主持,在腾讯会议和B站平台同步直播。
主讲人范 劲 教授
主持人程 林 副教授
范劲教授首先表示,比较文学是二阶观察的象征。他强调,比较文学离不开比较,而比较意味着交互观察。根本上,文学创作和批评是在系统范围内对形式的区分和连结,是对文学观察的观察,并提供可观察的观察,这便是一种二阶观察。范教授认为,二阶观察一定是比较观察,因为观察的对象是其他的观察,对象实则是观察方式和观察方式之间的差异。
范教授指出,比较是区分和标记的统一;而按照当代社会学理论,观察同样意味着区分和标记,因此,比较即观察。他认为,比较文学二阶观察构成了现代文学交流的基本单位,而比较文学学科在19世纪的诞生,也意味着文学性质在现代发生了根本变化。文学不再是模仿性的制作(一阶观察),文学只有在交互观察中才能够存在,文学性的核心是互文性。
随后,范教授提出对“个体”的定义问题。比较文学在个体间建立交互关系,但我们必须追问:什么是个体,什么是比较文学的基本单位?范教授表示,只有系统中的要素,没有脱离系统的要素。虽然要素的作用会影响系统的状态,但系统的发生和形成不是因为要素的累加,而是因为系统和环境的区分;系统会根据自身的需要选择要素,即个体。因此,是观察系统建构了个体,系统属性决定了个体的存在方式。不过,要素先于系统存在的误解依然普遍存在于比较文学研究,他举了两个例子来加以说明。首先,“跨文化对话”的隐喻缺乏复杂性,只反映了个体对个体的阐释,并没有考虑到,每一个体都已被事先阐释。个体和个体的对话还具有社会环境的背景,也在时间维度中延异,也就是说,每一个体同时在和社会对话,和自身的过去和未来对话,不同个体间达成的“共识”可能永远不是同一个共识。另外,个体文学、民族文学和世界文学概念的层面混淆,也是比较文学研究常见的弊病。个体文学的累加构成世界文学的错误观点被不少人接受,但实际上,个体文学的总和仍是个体文学,世界文学的总和才是世界文学。不采纳世界文学编码,民族文学不能够成为世界文学,正如不具备民族文学的理念,个体文学也不能够成为民族文学。
范教授指出,世界是一个悖论化的非对象的对象,任何通常的认识论路径都达不到世界本身。世界作为最后的视域,作为系统和环境的最后统一,是没有背景的。因为其不具备显现背景,便不能被标记,也就是不可见的。同时,世界还是复数的世界。根据卢曼的系统论观点,不同的功能系统具有不同的环境,因此就拥有不同的世界——系统和环境的统一体。这也启示我们,可以从不同系统运作的差异角度去理解世界。
以德国汉学视域的孔子为例,范教授对世界运作生成文学意义进行了进一步的探讨。尽管孔子“不作”,但还是被系统,即特殊的世界运作,赋予了他作为文学家的意义。在19世纪的德国,孔子是中国文学的最高代表,然而有趣的是,当时德国的世界文学史家既不了解孔子,也对中国文学缺乏认识。到了20世纪,尽管德国的汉学家可以深入文本,尝试从语文学角度阐释孔子,但孔子的意义悖论依然没有消除,因为他们是沿着19世纪的系统构造出的意义进行研究的,为此,他们找尽理由为孔子的意义悖论辩护,比如将“述而不作”先验地解释为“不可见的口头秘传”,可以包容一切、保存一切,这实际上体现了系统对孔子赋予的意义。
之后,范教授引出本次讲座的核心部分,即系统阐释的定义。对于外来的文学符号,系统有自己的操作程序,会将好的夸大为更好,坏的夸大为更坏,以达到降低系统复杂性的目的。中国文学对象的符号化,也就是一个事件被浓缩以降低复杂性的过程,是系统阐释的体现。范教授指出,尽管孔子在德国的系统阐释中扮演“他我”(alter ego)角色,他在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系统阐释中也是一个“他我”,我们同样是根据当下的需要和条件来构建这一“他我”。因此,孔子相对于今天的我们也具有不可消除的他者性,这保证了他作为文化象征的神圣性。德国学者的孔子阐释维护这种超越特性,也就领会了孔子所象征的意象结构,就可以被视为是一种严肃的阐释。
范教授指出,系统阐释把点对点的阐释放置到系统之中,由此,阐释彻底脱离了主体的权能范围,成为系统的操作。这是浪漫派时代就已知晓的一个秘密:真正的世界观察,只能由世界本身做出。从这个角度出发,跨文化交流的阐释,首先需要领会世界关系本身——个别现象背后复杂的系统关联。
范劲教授结束演讲后,主持人程林副教授进行了简短的总结。他指出,范劲教授定义了二阶观察,对比较文学的学科局限进行了反思,并强调了系统视角、交流视角的重要意义,还以孔子在德国的汉学接受为例,从系统阐释的角度出发,探讨了世界运作对文学意义生成的影响,是一场极具思辨性的讲座。
最后,范劲教授和听众进行了问答互动。以下是问答精选。
Q1李晨(上海外国语大学)
范老师好!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第一个是关于个案研究。您在讲座中提到,19世纪孔子作为《诗经》作者而被视为文学家,关于这一点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听清楚,从我的理解上,觉得有待商榷。因为孔子和《诗经》的关系,其实最早在柏应理神父那里,已经很清楚地界定了:《诗经》这个作品是孔子收集而来。一直到后来的拉丁文翻译,再到1833年吕克特的《诗经》第一部德译里都说的很清楚,即孔子只能作为一个收集者,《诗经》到底是不是孔子所写是有待商榷的。所以长期以来,我觉得起码在19世纪之前,孔子是一直被当作哲学家的,也就是中国哲学家孔子。那是从什么时候起,孔子开始被当作文学家了呢?这个我觉得有待商榷,但肯定的是,从吕克特翻译《诗经》之后,便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因为这和我的研究方向很像,柏拉图也长期被视为一个哲学家,他写的也是一个对话体的《柏拉图对话》,跟孔子有类比性,所以最早从19世纪上半期德国重新把柏拉图视为文学家开始,我觉得这是建立了一个模式,然后通过这种模式、通过语言学,对包括希腊古典和中国在内做解释。那么中国文学怎么办?包括雷慕沙之类的学者,我觉得他们可能用了您说的这个系统。可是在汉学研究上,他们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像古希腊研究那样深入,而他们把这个系统用在了孔子身上,所以可以去看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孔子确确实实是被作为中国的文学家来认定的,起码在跟《诗经》的关系上,我是没有看到过,所以我觉得可以跟您讨论一下。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这个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后来您不论是讲系统还是讲构建,让我觉得,如果一切都是系统来决定的,那么我们做研究的时候就要去了解这个系统,反过来说,它有一种叠加的感觉,就是如果把这个系统一点点叠加起来,好像能得到一个结果,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有时候就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概念,然后改变了所有的解读,那这也是一个基本的问题,所以希望您能分享一下看法,谢谢!
A1范 劲
谢谢李晨老师。这两个问题我觉得都很关键。第一个,就是孔子作为文学家的问题。不用看别的,你就看那个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文学百科全书,上面记载中国文学的部分,你会看到只有孔子,只有《诗经》。至于他们汉学的专门知识是不是达到了这一点,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一直以来就这样书写世界文学史。甚至直到20世纪中期,他们的世界文学史也称孔子为文学家。所以说汉学的专门知识跟那个系统所认定的某个符号的身份是有区别的,不能用本体论视角来判断哪个是正确的知识,哪个是不正确的。我们以前经常批评黑格尔的汉学知识太少了,实际情况可能正相反,黑格尔界定了中国文学、中国文化的结构,所以才有后来的汉学家。汉学知识在细节上更真实,但它的结构可能是黑格尔所赋予的。这个就是系统的知识和具体的知识的辩证关系。
第二个问题涉及到无限回推问题。不过我认为,无限叠加是一个抽象的说法,实践中没有这样的无限叠加,也做不到。我们的研究也是由结构决定的,比如就我来说,如果我能够解决文学知识系统内的事情,那就到此为止,因为其他的法律系统、经济系统我不懂,没办法深入。但至少这里面的连接是存在的,所以不能够以文学所认定的知识为唯一的知识。也就是说,不但对方后面有一个结构,我们自己的操作本身也受到结构约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解答了您的疑问。
Q2康长青
请问:对于德国汉学界对孔子之于中国文学意义之阐释的非真理性、非科学性或者荒谬性,您认为该如何克服呢? 有克服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吗?
A2范 劲
您这样提问,已经带有本体论的预设了。您设定有一个绝对正确的孔子知识。我们这次演讲的主旨却是:任何的知识,都是由区分标准建构起来的。例如,像顾彬以前在我们这里发表了很多惊世骇俗的言论,但是要知道,这种有个性,可能恰恰就是最没个性的。所有荒谬的言论,其实都服从于德国系统自身的规则,所有荒谬在系统之中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因为一个系统的运作,必然是良性运作。就像我们生命中所有奇怪的现象,从外部来看,它是荒谬的,但从生命本身来讲,一切都是合理的。
Q3付佳瑞(西藏民族大学)
感谢老师精彩的讲述!请问:是否意味着比较文学视野下文学只存在认识论真相而非本体论真相呢?既然世界是不可知的,那么我们又如何知晓自己的个体阐释突破了个体的界限,到达世界的范畴呢?
A3范 劲
至少有一点啊,就是我们可以知道,我们的个体阐释是偶然的,不是唯一的阐释。哪怕是我们认为它绝对正确,我们也要知道,这是我们认为的绝对正确,而世界上不止一种正确。
Q4吴欣(上海外国语大学)
范老师好!也许您也注意到,当代学者在构想和论述世界文学理论和方法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使用系统这个词,那么应该如何比较合理而严密的理解这个基本的概念呢?尤其是对于世界文学而言。
A4范 劲
“系统”这个词当然不是现在才开始运用的。最早应该是浪漫派在使用它。于浪漫派而言呢,上帝可以是系统,自然可以是系统,我们的心灵也可以是系统。而且浪漫派也知道,系统跟科学这样一个机械的构成是没有关系的。系统恰恰是最灵动的东西,它超越了一个很机械的逻辑。但是,我们现在使用系统概念,有一个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系统是系统和环境的区分,这个非常重要。也就说系统是因为和环境的区分,它才存在。所以如果说世界文学系统能够存在的话,简单说啊,就是因为世界文学不是民族文学,也不是个体文学,所以才有世界文学。如果认为民族文学和民族文学加起来构成世界文学,这恰恰就是一个非常不严密的系统的观念。比如说,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关于人工智能和艺术之间的说法。如果严格使用系统这个概念的话,人工智能不能够生产艺术,人工智能只能生产人工智能,艺术才能够生产艺术。但是,不等于说艺术不采纳人工智能的素材、不以人工智能为工具。不仅人工智能可以变成艺术,就是你拿几块黑板放到博物馆去,那也可以成为艺术品。秘密何在?——它进入了艺术系统,采纳了系统的编码。
Q5张硕
感谢范老师的讲座。您提到德国人怎么接受孔子,我尤其感兴趣。请问:您觉得这种观察是不是也可以启发我们去观察自己对德国作家的编码?您认为我们对外国文学、国别文学的研究和编码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A5范 劲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恰恰就是本体论视角的认识。我们要么认为在中国文学这边,自己是绝对正确的,反过来呢,我们认为德国文学领域德国人说的是绝对正确的。我们始终在焦虑,怎么样才能够掌握这个绝对正确的德国文学的知识。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永远就只有模仿了。在这一点上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德国人为鉴。德国人掌握的希腊,真的是希腊吗?也许是德国人的编造呢?但是德国浪漫派的时代,他们甚至敢说:我们讲的希腊才是真的希腊,现代希腊人不知道什么是希腊。这就是浪漫派,他们知道世界是一个框架,有什么样的世界框架就有什么样的世界知识。知识是制造出来的,而这个制造本身,才是客观。
Q6罗怡(UCL)
可否请教一个不成熟的小问题,您提到文学表达了世界的真理,因为它提供了多种可以试验的偶然性。如果卫礼贤对汉学经典如《孟子》《论语》《道德经》的翻译也是一种个体在系统条件下的文本阐释实验,那么您觉得他的实验是在探寻一种什么样的真理呢?
A6范 劲
那当然是一种真理啊。因为卫礼贤关心的就是秩序的可能性。卫礼贤翻译汉学经典的背景是一战,不仅是一战,还有整个19世纪末以来西方文化的没落氛围。西方文化在没落,没落的意思就是进入混沌。那么中国提供的秩序也是一种秩序啊!卫礼贤整个的文化活动其实带有非常明显的浪漫派倾向,他要从虚无中建构秩序。你看他对《易经》的翻译,几乎可以说是换个方式来写精神现象学。因为每一卦都象征了一种世界状态、一种精神状态。《易经》的关键是走出困境,任何情境下都有合理的解决方法,这个就是秩序。卫礼贤的翻译工作当然是典型的比较文学操作。
Q7朱可佳(中国地质大学)
范老师您好!我主要有两个问题。首先,您一开始对比较文学或者世界文学的研究领域进行了一个系统论式的定义,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在比较文学新的定义当中,它的自我理解或者说任务究竟是什么?我们说在每一个系统当中,其实它是用系统符码或者范式去生成它在这个系统当中的特定意义,但是如果从自我反思或者说外在的视角去看,其实这个意义是具有偶然性的。那么,我们在这个世界文学意义上进行的比较,是不是就是不断地去揭露这样一种意义的暂时性或者偶然性,或者说在时间中的流变,从而不断地促进一种新的对话,或者说以这样一种其实是否定性的机制,不断去创造出新的意义或者交流,作为比较文学本身的任务?
另一个问题就是,所谓“文学”,您刚才其实也给出了新的定义,就是说在第二重观察之下的一种定义,而不是说对于现象本身,或者本体论意义上的一种描述或者描写。您最后提到了文学在系统论之下其实是具有种社会性的使命,是去制造,同时克服这种我们系统当中的偶然性,然后以这种周而复始的方式成为一种指引性的社会范式。那么,我们能不能把这么理解:文学其实是作为一种否定性的真理的一种隐喻呢?
A7范 劲
我觉得可佳的理解是比较准确的。实际上我和可佳有一个共同的基础,就是德国浪漫派。如果是以浪漫派为基础的话,比较文学的使命在什么地方呢?实际上我们很大程度上可以将它看作浪漫派所讲的“批评”。真正的秩序是文学作品自己给出的,所有的规划也是作品自己给出的。我们作为批评家、比较文学家,我们只是在延续艺术交流,同时也清除那些阻碍艺术交流的偏见。比如某种强势的理论,它一旦成为霸权理论,会阻碍艺术交流,这些时候我们要通过批评将其清除,我们起到的是疏通和加速的作用。但正因为这样,我们首先就要去除一个观念——我们掌握终极真理。终极真理只能够是在艺术品本身那里,我们仅仅是把它展开来。没有好作品的话,比较文学也无能为力,我们实际上是起到维护文学作为一个自治系统的功能。当然,我们知道“批评”在浪漫派那里对于文学作品的延伸或者说完成至关重要,同样,今天的比较文学也是如此。为什么比较文学在今天会取代“批评”呢?因为今天的文学是全球化文学。时代变了,“批评”也要转换一个名目,我们今天的比较文学,就是19世纪时的“批评”。
Q8顾文艳(华东师范大学)
范老师好!范老师讲座特别深刻,直击事物本质。范老师的风格是理论性特别强,但是我想问一个实践性问题。从个体阐释到系统阐释的方法论转向,这意味着文本的地位在哪里呢?或者,文本的地位在我们的研究中有什么样的改变?文学如果必定是社会系统运作的产物,那么必定是在主体、交互主体和世界的交互过程中发生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文学研究永远要首先跳出文本,理解内文本需在外文本的社会系统条件之下才能进行,或者说要先找到符码才能开始进行系统阐释,那么这对我们今后的研究,对文本的地位有什么样的影响?因为您之前说您觉得互文性是一个关键,所以我这里再问一下范老师,谢谢!
A8范 劲
我的理解呢,是我们需要通过系统阐释解决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何真正实现文学内外部的连接。这个问题其实一直没有解决。以前,我们会说通过加厚语境、通过语境厚描来做一个外部研究,但问题是,如果不把系统和系统之间、系统和子系统之间的关联搞清楚的话,这种所谓的外部研究,所谓的外在指涉的引入是经验性的、随意的,经常还是意识形态性的。比如我们目前的后殖民、女性主义批评,都是非常明显的意识形态操作,它这个意识形态性,恐怕不亚于我们以前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的文艺理论。拿这个后殖民来说,移民有那么好吗?有技术的移民当然很好,没技术的移民谁愿意要?如果每个移民都像斯皮瓦克那样受过高级教育,我当然愿意要。所以这是典型的美国的意识形态,但是他们不管这个,只是说要引入外部指涉,要干预社会。怎么干预?不知道。出现这种糊涂状况,就因为我们没有自觉面对不同系统的差异,没有理解文学系统和全社会,以及和其他子系统的结构性偶联。这个不讲清楚,文学理论家再满腔激情,都是没有用的,那是缺乏反思的方式,即是说,没有弄清楚文学家在全社会中所处的位置。把文学内部的社会干预误解为直接的社会干预,就真能改变社会了吗?你真以为写写非洲的人道主义援助的问题,就改变这个世界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参与人道主义援助的专家,他们对自身的弊病理解得比文学家还要透。那些专家,未必不知道自己就是新帝国主义者。所以文学内部的社会干预和真正的社会干预是两码事,不必认为只有文学家才能看透世界,哪有这么回事?这就是引入系统和观察者这两个概念的特别用处,我们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是以什么程序在进行操作。没有这个的话,我们实际上无法真正建构自己的操作复杂性,因为大量的精力都浪费在那些情绪化的夸张和渲染里面去了。我们不知道要建构真正的复杂性,首先要减少复杂性,即弄清楚道理;我们不需要讲太多的修辞,而要把真正的关联性的问题讲清楚。
中国比较文学云讲堂学术协调人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北京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张辉教授,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比较文学》主编、上海外国语大学宋炳辉教授,苏州大学季进教授,辽宁省孔子学院合作大学联盟秘书长、大连外国语大学孔子学院工作处(国际中文教育实践与研究基地办公室)处长傅琼,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秘书处、大连外国语大学孔子学院工作处(国际中文教育实践与研究基地办公室)副处长、比较文化研究基地副主任华媛媛教授,和来自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数十所国内高校,以及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自治区三省一区比较文学学者等近300人于腾讯会议参加了讲座,同时有千余名观众在B站观看了线上直播并参与互动。整场讲座持续了约两个小时,内容丰富、话题深刻、发人深思。
特别鸣谢以下大连外国语大学师生:
预告文案和纪要撰写:张云帆;腾讯会议录屏(含合影环节):史元春 段宇嘉;海报设计:马宜遥;图片/背景:赵寒池;腾讯会议管理:江南 李洁 黄波;B站录屏:李艳艳 张云帆;B站/腾讯问答整理:王莉;微信群协助管理:刘洗萌;合影组织:江南
中国比较文学云讲堂 · 缘起中国比较文学学会成立于1985年,在改革开放的中国应运而生。正如中国比较文学学会首任会长杨周翰教授所云:比较文学学科,既诞生于学院之中,也与现代中国整体文化发展息息相关。立足中国,对话世界,努力做到“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是我们的共识,也是我们的共同使命。
庚子年的疫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与世界,也改变了我们的学术方式。基于此,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创立“中国比较文学云讲堂”这一新的学术平台。希望以此云端讲座的特别形式,切磋学术,激活思想,服务社会,展现国内外学术同仁的最新思考,为中国与世界的思想文化建设贡献我们应有的力量。
云讲堂,将与《中国比较文学》杂志,以及即将陆续出版的“中国比较文学文库”,形成序列,互相呼应。
云讲堂,由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主办,《中国比较文学》杂志、大连外国语大学承办。诚邀各位学术同道拨冗加盟,也竭诚欢迎大家踊跃参加。
中国比较文学学会
2020年7月28日
一、“云讲堂”学术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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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云讲堂”学术协调人张 辉 宋炳辉 季 进 华媛媛